数千年的文明史告诉我们。人最不了解的就是自己。在文明演进的历史进程中,人面对自我的诸多不确定性,上演着各种悲怆、杀戳等的惊天动地悲剧;也经历了怜悯、牺牲等让天地为之动容的大爱无疆;还参杂着数不清可歌可泣的、人间烟火的爱恨情仇。站在历史的大风中凌乱,不得不感叹人的复杂而多变。如果谁硬要寻求人身上的确定性,那么,其唯一不变的,也许正是其无时无刻无不处于变化之中的无常特性。
人是社会性群体。在地球上,人类的社会无可争议地成为组织结构最严密、规模最庞大、关系最微妙的群体之一。
人是如此复杂,那么又该如何认识她?面对庞杂混沌历史长河,只能强行概括以类别分之。如在东方有天时、地利、人和之说,而在西方则有理性、神性、人性之论。而东西方的三点对人的认识也与人之物质的生命、精神的灵魂、情绪之天性三者基本相契合。如此一来,混沌中方现一丝光明。再次面对人的复杂多变之混沌时,便可分为理性、信仰、情感等多个方面内容。其中,理性是一种认知力,需要方法论来指引,思考、辨别、选择的能力是在不断试错过程中获得自我完善。
人类文明无论取得任何成就,其自身犯错、试错的代价也无不是十分沉重与痛苦的,而纠错、反省往往是蜻蜓点水般点到为止。这也反向证明了人类其实最不了解的就是自己。尤其是纯粹的理性,一旦陷入自以为是的主观臆断的迷狂,人的灾难也就成为了不可避免的命运。
但是,活着就要昂首走下去。在无知的黑暗中前行,渴望的就是指路明灯,就是一句鼓励的话语,那怕是不切实际的一句谎言也是有着精神价值。因为,精神力量的强大之处在于其本就可以无中生有。信仰顺应内在精神需求而生,成为人灵魂中的精神支柱。但当人把自己的灵魂让渡给信仰时,在我们获得心灵慰籍之时,她又时常魔幻地去诱导与蒙弊人们的心智,造成人类陷入大规模的精神狂热,从而相互杀戮、祸乱人间。看来,信仰也应该有她存在的边界。
而情感,是人们感知外在事物时所产生的心理变化,并外显于外在的复杂情绪反应。她自身特征便是变化多端。但相较于前两个方面,情感恰恰是在人类文明发展进程中,没有进化过也无需进步的稳定器。
令人觉得吊诡的是,理性、神性及人性,三者虽然可以共存于同一个人身上,但她们之间很难达成和解。她们之间的关系往往是以相互抑制与否定的形式存在着。如理性的发展就常常会以否定神性与人性为基础,反之亦然。经过原始社会,理性觉醒与复兴,宗教兴起、中兴、质疑及改革等漫长岁月洗礼后,直至近现代,三者之间的拉扯始终处于各有攻守的胶着状态。
但在明白三者其实是三位一体的关系,共存是必须面对的现实这一事实后,人们似乎开始正视自己,并为三者达成某种平衡寻求宽容之道。其伟大文明成就:即让理性回归世俗世界,并把权力放到笼子里;请神性退居灵魂深处,实行政教分离;让人性则尽情释放自我,走向追求自我价值的道路,彰显其光辉灿烂的一面,并用法律与道德约束其阴暗而污秽之处,严防其走向黑化。
如此一来,多元而又极具不确定性的社会逐渐形成。有人会问,那么,人们为什么不去除其不确定性呢?答案也显而易见,人类所有想建立确定性的努力都被证明,那才是释放出了真正的恶魔,并且走向了反人类的深渊。由此看来,也许这种可以犯错、容错、纠错的不确性正是目前人之理性、神性、人性共存的最佳的平衝状态。了解了人的多少,就是知道了艺术的多少。
其实,艺术即人之生命、灵魂、天性的本身。